临安对于我来说是一段记忆,西子湖畔风很暖,挽着心爱的人在其中漫步回首的时候暮色染了波光一片。画舫里载着游人悠闲的荡来荡去,孩童们投掷一颗石子,水鸟蓦的就向天边飞去了。晚风拂过,垂柳是美人未卷起的珠帘,弯弯的月亮就挂上去了。无人的角落里横了几叶扁舟,安然地沉醉在这一片湖光山色里不声也不响。常言道晴西湖不如雨西湖,是啊,每逢落雨季节整片湖都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雾气,好像有淡淡的一层哀愁。树叶上的水珠小心翼翼地攀爬着,摇摇欲坠,最终跌落尘埃。苏小小撑了一把紫竹伞停停走走,在山水之间蓦然回眸方觉得一颗心恍如来时长路,湿了一片。阮郁离开后她将满心的情意都寄托在了山水之间,生在西泠、死在西泠也葬在西泠。是啊,红尘的门第是如此悬殊仅有两颗相爱的心是远远不够的,纵然有梅花的清高又如何呢?苏小小回绝孟浪的邀约的时候也说了,梅花虽然有枝枝傲骨但是抵不过春天的寒冷。或许女子那高洁的品行寄托了某些落魄文人超脱世俗的愿景,让苏小小的名字成了一种符号,笔笔风雅所以十九岁的少女西湖畔的埋骨便凝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再说落雨,自古便同离愁交相辉映,却不想在苏东坡的笔下西子湖畔的雨珠竟能如孩童般顽皮可爱,是心境的原因吧。顺风顺水的人眼中的世界都是可爱的,满怀温柔。那些年苏东坡在临安上任,风生水起之间也做了一些事。他为西湖修了一条长长的堤坝,隔胡为两片,沿途有六条。文人情节总爱集交游,山之灵、水之秀都能够激荡出诗句。临安就是这样一个吸引文人的地方,浪迹天涯的柳永踱着踱着也到了临安而后就再也迈不开步了,春风十里水色,江南泼墨般地绘了满眼。当年宋人被迫南迁时千挑万选偏偏选了这样一个风景秀丽的地儿作为都城,还起名曰临安。提起南宋都是大写的偏安二字,当结果落下帷幕、失败二字烙进骨头的时候,所有的努力和牺牲都将如明珠蒙尘不会再有人忆起。那时蒙古人的铁蹄曾经踏遍了整个欧亚,消亡的国家何止四五十,而坚持到最后的唯有孱弱的南宋。我想无论成败英雄总该被铭记的,只可惜宋最终灭亡时所有的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也那么静静地去了,包括盛极一时的十里荷花。忽然就败了,留下萧索的千里清秋,可能是亡国的缘故,再提起临安昔日的风光和旖旎总难免心酸。历史的车轮不断辗转,回眸发现今朝与去年如此的相似。庄周谈到人生、谈到古往今来,在纸上默默的画了一个圆。这里安的月色柔媚了一片也冰凉了一片,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弯弯的月亮将满天的星辉泼洒,洒在苏小小的墓前、洒在岳王庙、洒在曲院风荷里、苏提春晓上……还有湖心亭畔。好像那些久远的身影仍然在流连着山水,望着月色,只是这一年没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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